星新城的重建工作持续了三个月,叶尘站在新修复的城墙上,望着远处灵穹圣地的方向。体内的平衡之力如潮汐般涌动,可每当他运转太极图,总感觉有一缕晦涩的魔气在识海深处蛰伏——那是叶辰最后的残魂碎片。
“尘哥哥,该去灵霄阁了。”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怀中抱着小云澈,震天弓斜挎在腰间,弓梢系着凌天的玄铁令牌。云澈倚在城垛旁擦拭玉笛,笛身上新刻的星陨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光。
三人踏入灵霄阁密室的瞬间,悬浮的星图突然剧烈震动,二十八星宿的光芒次第熄灭,唯有紫薇垣方向浮现出一座血色祭坛。祭坛上,血月教主的残魂正将叶辰的残片熔炼成新的魔器,魔器核心嵌着半块灵霄阁令牌——正是叶尘在叶辰衣物中找到的那半块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云澈的音波穿透星图,“魔器需要正反两面的令牌才能完全激活。”他抛出玉笛,笛声化作锁链缠住祭坛,却被祭坛投射的魔纹反噬,玉笛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。
苏瑶的震天弓自动飞出,玄女之火点燃祭坛四周的星辰灯,却见灯油中浮现出历代阁主的虚影。凌天的虚影从灯芯中走出,将另一半令牌投入祭坛:“当年我用半块令牌封印魔器,如今……”话未说完,祭坛突然爆发黑色火焰,将虚影吞噬。
叶尘运转太极图试图净化火焰,却发现黑色火焰竟是由无数魔修的怨念凝聚而成。这些怨念中,有他在时空裂隙中见过的面孔——那些被叶辰推入魔窟的孩童,那些被血月教吸干灵力的村民,还有……他自己的倒影。
“这是……我的愧疚?”叶尘瞳孔骤缩,魔焰化作他的模样,手持染血的星辰剑,将苏瑶与云澈斩倒在地。幻象太过真实,他的平衡之力出现瞬间紊乱,被魔焰趁机钻入识海,唤醒了沉睡的魔种。
“尘哥哥!”苏瑶的震天弓射出净化箭,却被魔焰反弹,箭矢擦着叶尘耳畔飞过,在他脖颈留下血痕。云澈的玉笛吹奏镇魂曲,却见叶尘的瞳孔变成竖瞳,指尖长出黑色利爪,朝着苏瑶的咽喉抓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小云澈突然挣脱苏瑶怀抱,将额头的玄女印记贴在叶尘心口。婴儿的啼哭声中,叶尘识海的魔种被玄女之火灼烧,太极图重新运转,将魔焰逼出体外。血月教主的残魂发出不甘的尖叫,与叶辰的残片融合,化作一柄黑色长剑,刺向小云澈。
“小心!”叶尘本能地用身体护住女儿,黑色长剑贯穿他的右肩,魔气顺着血脉侵蚀五脏六腑。他强忍剧痛,将星辰剑刺入祭坛核心,太极图之力与灵霄阁令牌共鸣,祭坛轰然崩塌,黑色长剑化作齑粉。
危机解除后,灵霄阁密室的地面浮现出初代逆世者的星图,星图中心是一片未被记载的星域。云澈的玉笛突然悬浮空中,笛身裂痕渗出阴阳之气,在星图上勾勒出“太虚镜”三个字——那是传说中能照见命运本质的神器,藏在虚空与现实的夹缝中。
“要彻底消灭叶辰的残魂,必须找到太虚镜。”凌天的虚影再次浮现,“但太虚镜所在的太虚海,每一滴水都是凝固的时间。逆世者,你准备好了吗?”
三日后,叶尘带着苏瑶、云澈和小云澈,站在星新城东郊的时空裂缝前。裂缝中翻涌着银色海浪,每一朵浪花都映照着不同的未来。叶尘将星辰剑插入裂缝,平衡之力化作船锚,四人乘上由星纹编织的方舟,驶入太虚海。
太虚海内,时间流速错乱。他们先是看到血月教在另一条时间线统治灵穹大陆,接着又目睹云澈堕入魔道杀光所有亲友。最可怕的是,他们看到小云澈在成年后被魔器反噬,亲手将叶尘钉在星新城的城墙上。
“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未来。”云澈的声音罕见地颤抖,“我们必须找到太虚镜,修正命运。”他吹奏玉笛,音波化作罗盘,指引方舟驶向时间漩涡中心。苏瑶则用玄女之火点燃船帆,在逆流中开辟道路。
当方舟抵达太虚镜所在的时空孤岛时,镜中倒映出叶尘的身影——却是黑袍加身,额间魔纹与星纹交织,怀中抱着苏瑶冰冷的尸体。“这就是你坚持的代价。”镜中的叶尘开口,“放下执念,与我融合,否则你将失去一切。”
叶尘握紧星辰剑,却感到体内魔种蠢蠢欲动。苏瑶看出他的动摇,突然将震天弓刺入自己心口,用精血在镜面上画下玄女图腾:“我相信你,尘哥哥。”云澈则将玉笛刺入自己识海,用阴阳之力暂时封印魔种。
叶尘的泪水滴在太虚镜上,镜面突然浮现出凌天与初代逆世者的对话影像。原来,太虚镜本就是初代逆世者用自身力量铸造,镜中幻象既是警示,也是考验。只有真正接受所有可能的未来,才能掌控命运。
“我接受一切代价。”叶尘将星辰剑刺入镜中,平衡之力与太虚镜共鸣,镜中黑袍身影碎裂成光,融入他的太极图。叶辰的残魂在光芒中显现,最终消散前,他看到了另一条时间线——自己与叶尘举杯共饮,灵穹大陆再无魔修。
当四人返回现实时,太虚海的银色海浪已变成纯净的星光。叶尘的魔种彻底净化,平衡之力突破桎梏,能短暂预见未来。云澈的玉笛裂痕消失,获得了穿梭时空的能力。苏瑶的震天弓出现太虚镜纹路,可射出破除命运枷锁的箭矢。
然而,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,太虚镜碎片正缓缓沉入虚空深渊,每一片碎片都映照着某个平行时空的叶尘,其中一片突然浮现出初代魔尊的虚影,露出诡异的微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