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弑仙矛

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，透过粗麻布衣的缝隙，贪婪地汲取着姜临身体里最后一丝暖意。空气中弥漫着尘土、汗水和一种名为“期待”的兴奋气息，嗡嗡作响，像一群嗜血的蚊蝇，争先恐后地往他耳朵里钻。

这里是玄穹姜氏的宗族大比演武场。高台之上，流光溢彩的防护法阵隔绝了喧嚣，只留下里面人影翻飞、灵光爆闪的炫目景象。每一次凌厉的攻击碰撞，每一次精妙的身法腾挪，都会引发外围人潮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与惊叹。

“好！皓月师兄这一式‘揽月手’越发精纯了！”

“不愧是家主嫡孙，天资卓绝，未来必是我姜氏扛鼎之人！”

“看！那是流云步！竟已修至大成！”

那些饱含艳羡与敬畏的议论，清晰地穿透鼎沸的人声，精准地刺入姜临的耳膜，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烙印。他低垂着头，视线凝固在自己脚边那一片被无数鞋履反复践踏、污浊不堪的地面上。手中粗糙的扫帚柄，硌得掌心生疼，几乎要嵌进骨头里。

他本该姓姜，身体里流淌着传说中玄穹仙族的血脉。可在这里，他只是个“杂役”，一个被遗忘在角落、连名字都无人愿意提起的尘埃。穿来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已有些时日，姜临早已明白，所谓“仙族后裔”的光环，在实力面前，脆弱得不如一张废纸。这具身体的原主，就是个空有高贵姓氏却连炼气门槛都摸不到的真·废柴。

“喂！那边的！”一声尖锐的呵斥，像鞭子一样抽在姜临背上。

一个穿着管事服饰、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，正叉着腰站在不远处，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姜临脸上：“姜临！发什么呆？没看见皓月少爷那边比试刚结束，场地都脏了？还不赶紧滚过去清扫干净！动作麻利点！别污了少爷的眼！”

姜临的脊背瞬间绷紧，指关节捏得发白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那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暴戾，沉默地拖着扫帚，走向演武场高台下那片被无数目光聚焦的“舞台中央”。

高台上，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正昂然而立。他身形挺拔，面容俊朗，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，衣袂无风自动，周身隐隐有清冷的月华流转，正是姜家如日中天的天才，家主嫡孙——姜皓月。他刚刚以绝对的优势击败了对手，此刻正享受着下方人群狂热的崇拜与欢呼，眼神睥睨，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王。

姜临低垂着头，默默地清理着地面散落的灵力碎石和尘土。他只想尽快完成这屈辱的差事，然后消失。然而，那高高在上的目光，却如同跗骨之蛆，精准地锁定了他。

“呵。”

一声清晰无比的嗤笑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，自高台上传来。这笑声不高，却奇异地压过了全场的喧嚣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，也像冰锥般狠狠刺入姜临的心底。

所有人的目光，瞬间被这笑声吸引，齐刷刷地聚焦到那个卑微的扫地身影上。场中的喧嚣如同被掐住了脖子，骤然一滞。

只见姜皓月缓缓抬起一只脚，他脚上那双用某种低阶灵兽皮鞣制、镶嵌着几颗黯淡灵石的靴子，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。靴底边缘，沾染着些许方才比试溅上的新泥和石屑。

他居高临下，目光如同在看一只碍眼的蝼蚁，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，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地响彻全场：

“姜临，你这废物，手脚倒是挺利索，天生就该干这伺候人的活计。”他顿了顿，脚往前又伸了伸，几乎要碰到姜临低垂的额头，“喏，本少这靴子也脏了。你，爬过来，给本少擦干净。”

“记住，用、手、擦。”

每一个字，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狠狠烫在姜临的灵魂上。那刻意拖长的尾音，如同毒蛇的嘶鸣，带着极致的羞辱。

轰！

短暂的死寂之后，是更加猛烈的哄堂大笑。

“哈哈哈！皓月少爷太会玩了！”

“让他擦！快爬过去擦啊！废物！”

“啧啧，这姜临真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！”

“仙族后裔？我呸！连给皓月少爷提鞋都不配！”

无数道目光，或嘲讽、或鄙夷、或幸灾乐祸，如同实质的针芒，密密麻麻地刺在姜临身上。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的重量，几乎要将他的脊梁压断。掌心被扫帚粗糙的木柄深深硌入，尖锐的疼痛感反而让他濒临爆炸的头脑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明。

一股冰冷的、带着铁锈味的怒火，从丹田深处，不，是从灵魂最黑暗的角落，轰然炸开！那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愤怒，更像是这具身体沉寂了十七年的、属于“姜临”这个名字的所有屈辱与不甘，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！

爬过去…用手擦…

这几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回荡，每一次撞击都溅起滔天的血浪。

就在这无边无际的屈辱和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怒即将冲破堤坝的刹那——

【叮！】

一声冰冷、机械，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邪异气息的提示音，毫无征兆地在姜临的意识最深处轰然炸响！

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炼狱，又像是从万古时光的尽头穿透而来。

【检测到宿主强烈负面情绪阈值突破临界点……符合绑定条件……】

【扫描灵魂本源……确认异界残魂……符合标准……】

【正在绑定……1%……50%……100%……绑定成功！】

【欢迎使用——‘诸天万界终极反派养成系统’。】

【新手任务发布：破而后立，魔心初种。】

【任务要求：立即自废当前修为（炼气一层）！以血为祭，宣告归来！】

【任务奖励：新手大礼包（内含：太古仙族血脉本源觉醒钥匙（残）、反派值100点）。】

【失败惩罚：神魂俱灭，永堕无间。】

【警告：真正的反派，敢于亲手摧毁囚禁自身的牢笼！犹豫，即死亡！】

姜临的瞳孔，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。

系统？

大反派系统？

自废修为？

一连串的信息如同狂暴的冰雹砸入他沸腾混乱的脑海，几乎要将他仅存的思考能力彻底击碎。那冰冷的任务描述，特别是最后那句“犹豫，即死亡”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令人灵魂冻结的法则力量。

炼气一层……这微薄得可怜的修为，废与不废，对他而言，有本质区别吗？没有！这具身体，早已是废物中的废物！

但这系统……这“太古仙族血脉本源觉醒钥匙”……是他唯一的稻草！是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、哪怕带着无尽血腥与荆棘的路径！

赌！

赌这系统不是幻听！赌这血脉钥匙能带来转机！

不赌，现在生不如死！赌了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，哪怕那生机之后可能是万丈深渊！

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，几乎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，姜临体内那点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炼气一层灵力，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引线，被他用尽全部意念，疯狂地、决绝地倒灌向自己丹田气海的最核心！

轰——！！！

一声沉闷的、仿佛朽木断裂的爆响，从他体内深处传来！并非惊天动地，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自我毁灭的决绝！

噗！

姜临身体剧震，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！那鲜血色泽暗红，带着脏腑的碎片，如同盛开的绝望之花，狠狠溅落在脚下冰冷的青石地面上，触目惊心！

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，软软地向前跪倒，膝盖重重砸在染血的石板上。脸色在刹那间褪尽所有血色，变得如同金纸，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粗麻布衣。

整个演武场，陷入了比之前姜皓月发出命令时更加死寂的凝固！

时间仿佛被冻结。

所有的哄笑、所有的嘲讽、所有的议论，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，戛然而止！

无数张脸孔上，嘲讽的笑容僵住了，幸灾乐祸的表情凝固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、茫然和难以置信！他们呆呆地看着那个跪在血泊中、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衰败下去的身影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发生了什么？

他……他做了什么？

自废修为？！就因为皓月少爷让他擦鞋，他就……自废了那点可怜的修为？！疯了！这人绝对是疯了！彻头彻尾的疯子！

高台上的姜皓月，脸上的傲慢和戏谑也第一次彻底消失了。他微微张着嘴，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。一个废物，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……反抗？不，这更像是绝望的自我毁灭！这简直是对他姜皓月威严的亵渎！

“混账东西！”姜皓月身旁一个跟班反应过来，厉声喝道，“竟敢在宗族大比上自残，扰乱秩序，罪加一等！来人，把这疯……”

他的喝骂声突然卡在了喉咙里。

因为就在这一刻——

嗡！！！

一股难以形容的、仿佛来自洪荒太古的恐怖气息，毫无征兆地，以姜临跪倒的那片血泊为中心，轰然爆发！

那不是灵力的波动，而是某种更深邃、更古老、更纯粹的……杀戮意志！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绝世凶兵，骤然被鲜血惊醒！

噗通！噗通！噗通！

距离姜临最近的几个姜家子弟，连哼都没哼一声，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，双眼翻白，直接软倒在地，昏死过去！

紧接着，一圈肉眼可见的、带着暗红血色的恐怖涟漪，猛地扩散开来！

涟漪所过之处，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！地面坚硬的青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碾压，发出细密的碎裂声！所有被涟漪波及的人，无论修为高低，都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，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、无法抗拒的恐惧瞬间攫取了他们的灵魂！

“呃啊！”

“噗！”

惊呼声、闷哼声、吐血声瞬间连成一片！修为稍弱的子弟如同割麦子般倒下，修为稍强的也脸色煞白，踉跄后退，浑身灵力紊乱，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个血泊中的身影！

“什么东西？！”高台上，一位须发皆白、气息沉凝的长老猛地站起身，浑浊的老眼爆射出骇人的精光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。

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达到顶点的刹那——

锵！！！

一声仿佛金铁交鸣、又似神魔嘶吼的锐响，撕裂了凝固的空气！

在姜临佝偻的、跪伏于血泊之上的背后，虚空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裂！

一柄……矛！

一柄巨大无比的、残破的、仿佛由最古老青铜铸造的矛影，缓缓地、带着碾碎诸天的沉重与杀伐，自那虚无的裂隙中探出！

矛身布满了斑驳的暗红色锈迹，那锈迹如同干涸了亿万年的神魔之血！矛尖残缺了一角，却依旧散发着足以刺穿星辰、洞灭万灵的恐怖锐气！矛身上，缠绕着无数道模糊不清、扭曲哀嚎的怨魂虚影，仅仅是看一眼，就足以让神魂冻结！
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纯粹的、只为弑杀仙神而存在的毁灭气息，如同无形的海啸，席卷了整个演武场！天空仿佛都黯淡了几分，风停止了流动，连时间都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变得粘稠滞涩！

“呃……”姜皓月首当其冲，他手中一枚温养在怀的护身玉符“啪”地一声碎裂开来！他闷哼一声，俊朗的脸庞瞬间扭曲，如同被无形的山岳正面撞击，噔噔噔连退数步，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血，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一丝……源自血脉深处的、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恐惧！
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那位最先站起的长老，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，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，死死盯着那柄悬浮在血泊之上的青铜矛虚影，嘴唇哆嗦着，牙齿都在打颤，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，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，声音嘶哑，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：

“弑……弑……”

“是……弑仙矛？！”

这三个字，如同九天惊雷，在死寂的演武场上轰然炸响！

“什么？！”

“弑仙矛？！老祖宗……老祖宗的本命仙器？！”

“传说中……斩杀过域外真仙的……弑仙矛？！！”

“它……它怎么会……”

哗啦啦——！

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！

所有还能勉强站立的长老、执事、精英弟子，在“弑仙矛”三个字出口的瞬间，脸上所有的震惊都化作了无边的恐惧和源自血脉深处的、无法抗拒的敬畏！他们双腿一软，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服从，“噗通”、“噗通”跪倒下去！

转眼之间，偌大的演武场，除了那几个早已昏死的弟子，竟再无一人站立！

高台之上，家主姜玄胤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。他须发皆白，面容威严，此刻却死死盯着那柄染血的青铜矛虚影，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，震惊、骇然、难以置信、一丝狂喜，还有……深不见底的忧虑。他的双手在宽大的袍袖下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。

整个天地，只剩下那柄悬浮的、残破的青铜矛虚影，散发着亘古的杀伐之气，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。以及，矛影之下，那个跪在血泊中，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，却仿佛成为整个天地唯一焦点的身影。

死寂。

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死寂。

跪倒一片的姜氏族人，头颅深深埋下，无人敢直视那血泊之上、矛影之下的存在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源自洪荒的、令人窒息的杀戮威压。

姜临的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沉浮浮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碎裂的丹田，带来钻心的痛楚。然而，一股冰冷、古老、却又带着无边毁灭意志的力量，正从背后那柄虚幻的弑仙矛影中，丝丝缕缕地渗入他几乎崩溃的身体。这股力量狂暴凶戾，却又诡异地与他血脉深处某种沉寂的东西产生了共鸣，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久违的洪流，粗暴地冲刷、修复、重塑着……或者说，是向着某种更本源、更凶戾的方向蜕变。

他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。

脸上沾满了自己喷出的暗红血污，额发黏在惨白的皮肤上，狼狈不堪。但那双眼睛……透过血污和凌乱的发丝，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！不再是之前的麻木、隐忍或绝望，而是一种近乎燃烧的、带着毁灭与新生的幽暗火焰！

他缓缓地，抬起一只沾满泥土和血渍的手，动作僵硬而吃力，仿佛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要耗尽他残存的生命力。他用那肮脏的手背，极其用力地、一下，又一下，擦过自己破裂的嘴角。

暗红的血渍被蹭开，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留下几道更加刺目的痕迹，如同某种原始的图腾。

然后，他笑了。

那笑容扯动受伤的嘴角，牵起一丝痛楚，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在他脸上。没有声音，只有喉咙里压抑着、如同砂砾摩擦般的气息滚动。

他的目光，缓缓扫过跪在身前、浑身筛糠般颤抖的姜皓月，扫过那些匍匐在地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族人，最后，仿佛穿透了高台，落在了家主姜玄胤那双复杂难辨的眼睛上。

一个沙哑、虚弱，却如同从九幽寒冰中淬炼出来的声音，清晰地响起，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。每一个字，都像带着锈蚀青铜的摩擦声，冰冷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灵魂之上：

“今日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仿佛在品味着这个日期，又像是在咀嚼着某种脱胎换骨的滋味。

“……方知我是我。”

话音落下，他身后那柄散发着无尽杀伐之气的残破弑仙矛虚影，仿佛得到了某种回应，发出一声低沉到几乎无法听闻、却又直抵神魂深处的嗡鸣。旋即，那巨大的矛影开始变得模糊、黯淡，如同耗尽了最后的力量，最终化作一缕缕暗红夹杂着青铜色的气息，无声无息地没入姜临背后那片虚空，彻底消失不见。

那股笼罩全场的、令人窒息的洪荒杀戮威压，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
然而，演武场上那一片狼藉的跪倒身影，和那凝固在每个人脸上的惊骇与恐惧，却如同烙印，深深地刻在了这片空间里。

高台之上，姜玄胤的袍袖之下，手指猛地收紧，指节泛白。他死死盯着下方血泊中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，眼底深处，翻涌着惊涛骇浪。他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袖中那枚代表家主身份的、传承自远古的玄穹古玉，在弑仙矛虚影消失的瞬间，竟微微发热，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哀鸣！

跪在血泊边缘的姜皓月，身体猛地一震！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，那里贴身佩戴的另一枚古朴温润的玉佩，此刻竟也微微发烫，一股奇异的、带着古老威严的气息从中逸散出来，与他体内血脉隐隐呼应，似乎在抗拒着什么，又似乎在……恐惧着什么？

他猛地抬头，看向姜临，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疑、怨毒，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茫然。

血泊之中，姜临的意识彻底沉入了黑暗。

在意识彻底沉沦于无边黑暗的前一瞬，一个冰冷、机械，却带着无尽诱惑的提示音，如同烙印般清晰地刻入他的灵魂深处：

【新手任务：自废修为（炼气一层）完成！】

【奖励发放：太古仙族血脉本源觉醒钥匙（残）已激活！反派值+100！】

【新手大礼包开启：获得‘初级反派光环（微弱威慑）’、‘残破的弑仙矛印记（可消耗反派值激发）’、‘基础疗伤丹药×3’。】

紧接着，一个猩红如血、边框由扭曲骸骨构成的诡异界面，强行在他黑暗的识海中展开：

【宿主：姜临】

【身份：玄穹姜氏（仙族后裔·血脉沉寂·极度稀薄）】

【修为：无（丹田碎裂）】

【血脉状态：太古仙族本源（微弱觉醒·弑仙矛印记激活·1%）】

【反派值：100】

【物品：基础疗伤丹×3】

【技能：无】

【光环：初级反派光环（微弱威慑）】

界面的最下方，一行流淌着粘稠血光的小字，如同活物般蠕动着：

【真正的反派之路，始于背叛与鲜血……下一个目标，选定谁呢？】